五月二十日清晨被老婆搖醒.
“好痛, 幫我去拿止痛藥", 她說.
“怎麼了?ˊ又是膽結石嗎?".老婆的這個問題已經多年,因為結石不大,
每次發作吃了止痛藥後, 頂多兩天問題就消失了, 所以醫生沒有進一步
的處理. 這一次不一樣, 吃了兩天的止痛藥, 情況沒有緩解.
五月二十二日晚上我看情況真不對, 就送急診了.
經過幾個小時的檢驗, 驗血及超聲波, 確定了是膽結石.
醫生開了抗生素及止痛藥就讓她出院, 說明如果吃了藥而情況持續,
那就要趕快回診. 這就是我們犯的一個大錯, 老婆也真能忍, 五天後
才回去醫院, 馬上被驗出膽囊已經發炎, 要手術去除.
當場掛上抗生素點滴, 兩天後手術拿掉膽囊, 再下去十一天, 都在與
發炎作戰, 還感染到肺部, 造成輕微的肺積水, 情況嚴重.
大女兒每天早上開一個小時的車到醫院看她, 聽醫生說明病情.
我帶著狗狗上班, 傍晚下班後將狗狗安置好, 去醫院將女兒換下, 一直
到老婆做好所有的例行檢查, 盥洗漱口上廁所後, 安置她入睡, 我才
回家去收拾狗狗在洗衣房所造成的髒亂.
每次將牠們關在洗衣房幾個小時, 不高興的Ginny就會請我喝黃湯,
吃香腸, 若沒有是意外.
大女兒大腹便便, 八月中是預產期, 這樣奔波, 十分辛苦.
六月九日老婆出院, 一切都恢復正常. 做手術的醫生很高明,
傷口很小, 從出院後, 我讓她留在家裡休養, 我帶著狗狗上班.
這天開的是家裡三輛車子中比較少開的那輛無限的M35, 2008年份的.
雖然已經十一年了, 里程不到兩萬五千英里.
在高速公路上跑著, 我聽到後面一聲巨響, 然後是披哩趴拉的響聲,
我知道爆胎了, 便打了方向燈, 轉進路肩上停下檢查, 果然是右後胎爆了.
我很慶幸是在我開的時候發生, 老婆是沒有能力排除這個狀況的.
我在路肩上換上備胎, 在下個出口出去, 找了個加油站將備胎的氣打足,
走街道慢慢的開回家, 換了車再上班.
當天下午將車子開到好市多, 輪胎沒現貨要外調, 等了兩天才換好.
四個輪胎花了$1100.
六月底, 老婆住院動手術的帳單寄來了, 乖乖, 十八萬多美金, 幸好保險付了.
有天將迷你開出去, 老婆見到車庫地上有油漬, 要我將車送檢. 我想也到了
換油做保養的時候, 便約了時間將車送去, 結果收到了一張$3900的帳單.
零件$1100, 工錢$2800.
這個價錢我都可以買一輛不錯的舊車了, 我發誓決不再買歐洲車.
這輛2012年的迷你是當初在大女兒婚前幫她換的, 2017年她在生女兒前
買了一輛SUV大車, 便將迷你退給我, 我們也將家裡另外一輛小女兒在2014年
搬到巴爾地摩時留下的Acura RSX賣掉, 家裡不需要兩輛小車. 這輛ACURA
是2002年份的, 已開了十五萬英里, 保養得很好, 但是手排擋, 老婆不會開.
家裡還保留著第三輛車, 是1998年的無限I30. 哩程數也不是特別高, 我們留著
用來載肥料等, 比較有異味的東西, 我戲稱為運豬車, 都是我在開著上下班.
這天老婆在動完手術恢復健康後, 第ㄧ次上她老姊家打麻將, 我開著I30過去,
車子停在姨子家的車庫前, 那天溫度高, 我忘了開車窗透氣, 等到大勝凱歸,
發覺擋風玻璃裂了一條大縫, 過幾天開去換掉, $177, 還好.,
2019年家中三輛車子都花了錢, 無一倖免.
延宕許久的屋頂漏水也在七月底定案, 大女兒找了兩家來估, 我做了選擇,
在十月初動工將防水紙全換掉, 受損的三夾板, 木條, 瓦片也都要抽換,
確定的是帳單將是$37000, 雨季來臨之前, 這個問題要解決.
八月七日晚, 小女兒帶著兒子從巴爾地摩飛到洛杉磯, 八月九日開著大女兒
的大車, 載著我們兩老, 北上Monterey, 參加外甥的婚禮.
大女兒臨盆在即, 沒有上去, 留在家裡幫我們看狗狗.
八月十一日回來, 我們接了狗狗回家, 大女兒說已經幫Ginny與獸醫約了時間,
要我們在隔天送過去檢查, 她覺得Ginny的問題並不單純.
Ginny是她在十年前收養的, 我們在她結婚前接過來照顧, 也有五年了.
八月十四日女兒決定讓Ginny離開, 牠因為腎的問題, 已經有嚴重的尿毒症,
醫生說已經無法挽回.
那天早上我們三個人見牠闔上眼, 潸然淚下, 是我一直照顧著牠, 寵著牠.
2011年Copper中風離開時, 我不在家, 感受沒這麼直接深刻.
2019年, 你還想怎樣?
八月十七日, 大女兒要催生的前一天, 我們要過去照顧孫女, 女兒女婿會在
晚上七點半上醫院, 我們就在他們家看顧孫女, 等消息.
要過去之前, 我發現後院的景觀有點奇怪, 是什麼東西倒在地上?
是院子東北角角落裡的一棵大松樹, 我一個人無法合抱的大枝幹斷裂倒在
地上, 十幾公尺高的枝幹壓到旁邊的那棵檸檬樹.
真的嗎? 我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
我以為Ginny的離去, 應該已是人生谷底.
第二天清晨, 八月十八日, 女婿傳來消息, 我的第三個外孫在六點四十二分,
順利的出生, 母子均安.
感謝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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