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代戰後在台灣出生長大的人, 由於資源的缺乏, 個頭都比較小. 先天不良, 後天失調,
這樣的結果, 可以預見. 除了營養上的不足, 在其他方面的艱苦環境, 也是今天的年輕一代
所難以想像的. 小時候家裏只有收音/唱機, 電視電話是在讀高中時才有的. 因此我這一代的
人, 除了生長發育遲緩外, 心智方面的啟迪, 也遠比現在的小孩慢. 我到美國後, 去買包香煙,
還被要求出示身份證. 拜託, 我都快三十了. 當年十七, 八歲的女生, 就有如現在的十一, 二歲,
清湯掛麵, 裙長過膝, 胸部與男生一樣平坦, 實在很難引起我的興趣. 加上初高中讀的都是
和尚學校, 與她們素無瓜葛, 少了這層誘惑, 日子也就能平平安安的過.
進入大學之前, 對女生可說是毫無暇想的. 交女朋友幹嘛? 家裏不乏姊妹, 女生很麻煩的.
記得在讀初中時, 曾經接到一位小學同班女同學的愛慕信, 我也沒當一回事, 想的是, 她有什麼
問題? 小學我是班上第一名畢業的. 對不起, 就算如此, 當時荷爾蒙還是很缺乏. 大學對我就像
一個大觀園, 弄得我眼花撩亂, 無心課業, 哈哈..., 真是任我玩四年, 非常對不起師長. 臨畢業時,
留學考, 預官考, 托福, GRE, 各個關頭接踵而來, 還好都撐過了. 底子沒打好, 上了研究所就知道
痛苦了. 大學時, 第一次與女生有近距離的接觸機會是在一個高中同班同學瓣的舞會上. 我被掃去
安排舞曲放唱片, 枉費了事前的一番苦練, 哈哈..., 到今天, 我還是不會跳舞. 人嘛, 該裝孫子的時候,
就別強出頭. 讓人家知道我對西洋歌曲的熟悉, 而且有許多盜版唱片, 那就是唯一的下場. 大學四年
所參加的舞會, 就此被定型, 當人不讓的放唱片, 極少的幾次下場操兵, 一舞之後, 原形畢露, 從此
就安份守己, 不再有非份之想.
跳舞既非我之長, 說話呢? 從初中開始, 我就有"蓋仙"的綽號, 想唬得姑娘一愣一愣的, 當非難事. 我也
擅於組織活動, 那就從與女校合辦郊遊中找活路吧, 假公可濟私, 何樂而不為?
百密之中, 難免一疏, 我忘了自己的天性. 當主辦人, 總希望每個人都玩得愉快, 沒有曠男怨女.
就這樣每次去照顧落單的女生, 眼睜睜的看著同學們争先恐後黏在心儀的女生旁, 自己卻無法率性,
心有戚戚焉, 天啊, 槍打出頭鳥.
遭遇如此淒慘, 卻也不能說是全無收獲. 我就從中領悟了外表之下, 其實還有更重要的內涵. 落單的
女孩多是親切有深度, 談起話來, 讓人如沐春風. 現在想來, 是她們成全了我的信心, 帶給我滿足.
我也不是差到無人願意答應我第二次出遊, 要電話多能拿到. 我是君子或是膽小者, 到現在還有争議,
反正從不逾越雷池一步, 連牽手都沒有, 太遜了, 哈哈...
大概是還沒被電到, 還未感受到那個Magic吧? 還是荷爾蒙依舊不足?
我對交往中的女生是很認真的, 到現在還記得每一個人的名字, 廖林高呂, 場景猶歷歷在目.
最後兩位是我在一個場合同時認識的, 都讓我動心. 一個外向活潑, 另一個內向文靜. 我都試著去
多瞭解她們. 與外向的女孩約會, 但是與內向的女孩合辦活動. 最後的決定傷透了腦筋.
我深知弱水三千, 只取一瓢,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總是要讓一位女孩傷心, 我放棄的那位.
已經是將近四十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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