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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來第一次在台北見到大衛. 他是一個很難找到的人. 有手機, 打過去時, 永遠是留言.

大概有他特殊的理由而不將手機帶在身邊吧? 以前他未將公司結束選擇退休時, 還可以

在公司找到他, 之後有如狡兔三窟, 行蹤飄忽, 南加另一位與他交情匪淺的William, 也

曾對我說過相同的話. William 與他讀大學時同校, 外宿時, 租在同一棟樓房, 交情深厚.

大衛與我在高中同窗三年, 同為班上地虎隊成員(座位在前三排), 也是一起廝混玩樂, 即使

從高中畢業後, 分赴南北讀大學, 遇有假日, 眾人皆回台北, 也都會相約碰面續情. 多年後,

大衛還成了我的公司合夥人, 直到今天.

 

 

那年是高三畢業參加聯考的前一個月, 大衛與我在台北工專(現台北大學?)旁邊的省立圖書館複習功課,

就在那兒遇見了莊. 她是宜蘭人, 籣陽女中畢業, 也在準備參加考試. 當年的莊, 如花似玉, 溫順可人,

即使大考當前, 大衛亦無疑懼,  藉著幫她溫書, 不知不覺的將莊泡到手. 大衛的功課一向很好.

或許是大衛的春天來得比我早, 早起的鳥有蟲吃.

我在1977年初留學美國, 他們的大女兒是在1978年出生, 我錯過了他們的婚禮. 大衛在服完兵役後,

進入一家做PCB的電子公司上班, 因為他的大哥投資該公司, 因此大衛的第一份工作是由副總開始的.

過了幾年, 隨著投資的增加, 大衛升為總經理, 他的大哥實際上擁有了該公司. 大衛與莊的婚姻美滿,

兩個小孩相繼出世, 在莊的盡心照顧家中老小(大衛與父母同住), 無後顧之憂下, 大衛將公司的營運衝上

一度是台灣第五大的PCB廠. 莊受公婆寵愛的程度到在最後的時刻, 他們不惜與兒子翻臉, 那是後話.

大衛在1986年來美國輾轉找到我時, 告訴我的消息是, 莊已在兩年前因病過世.

 

 

周是大衛在第一個公司幹總經理時的財務經理, 十分的幹練. 她與莊是截然不同的女性. 大衛與她朝夕相處,

就這樣發生了. 莊在這個節骨眼罹患重病, 不吵不鬧, 大衛雖然盡了全力, 不惜花下重金, 帶莊到美國尋求治療,

最終也無法挽救她的生命. 就在莊需要大衛全心的關懷之際, 大衛在周這邊已無退路, 無法斬斷這樁桃花回頭.

這就是大衛的父母終其一生不讓周入門的原因, 甚至不認大衛與周所生的女兒.

老一輩的台灣人有許多都是將所有的過錯推給其他人, 無力認清自己的兒女是否有錯.

 

Cecilia

 

那年大衛偕姊妹到南加來逰玩, William 與我作東請他們吃飯. 飯後女生們在餐館旁的一家超市購買水果, 大衛

與我及William在店外等待時, Cecilia 趨前問大衛是否為當年工作公司的副總? 她由超市出來, 見大衛覺得眼熟.

當大衛還是副總時, Cecilia 是當時的總經理秘書. 後來結婚辭職來美, 生一女, 已離婚.

這是大衛另一段緣份的開始.

William 與我談及既往, 都爲當年未在另一家餐館請大衛吃飯而跺腳.

那時, 周與大衛的相處已經有了問題, 周未與大衛出遊, 多少也露出一點端倪.

經過一段日子的遠距交往及不知多少次的秘密南加之行(大衛不通知我們), Cecilia 回台與大衛同居.

周與大衛仍然維持著婚姻關係, 只是各過各的日子, 公司營利當年拆帳, 二一添作五, 私生活互不干涉, 只爲女兒

的事情見面, 十分詭異. Cecilia 與大衛也同居多年, 直到兩年前我回台北見到大衛時, 才知道她已經搬出兩人的愛巢.

 

Mary

 

Mary 是在大衛所有的女人中, 我不想熟識的一位. 我自認招惹不起她, 說明白些, 我還真怕她. 當大衛的事業在最高峰

時, 擁有四家公司. Mary是其中一家做通訊業務的總經理. 我對Mary的來龍去脈有些瞭解, 也時時由她身邊的人耳聞到

一些事情. 鑑之她的前夫與她離婚時的灰頭土臉與她先後工作的兩家公司的一厥不振, 讓我在與大衛來往的私人場合中,

避免與她照面. 我這是自抬身價, 像我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小咖, Mary是不會浪費時間看我一眼的.

大衛目前與她同住, 週末回自己的少了Cecilia的家, 與兒女相聚.

 

上星期天, 我出差回程到台北停留, 先找到大衛, 約好在福華飯店吃飯喝咖啡. 忍了多年的疑問, 一併傾出, 問個究竟.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不累嗎? 以後將如何繼續? 不怕孤單嗎?

我很早就清楚大衛的個性. 熱情, 多情, 惜情. 當他的朋友是三生修來的福份. 當他的女人呢?

大衛說, 如果今天莊還在, 周將會是他最後一個老婆之外的女人. 當時他年輕, 犯了錯, 不想一走了之.

周在與他生活多年後, 給他很大的壓力, 讓他無法隨心照顧自己的父母. 有一年的農曆年, 周對大衛要給父母三十萬台幣

過年有意見, 讓大衛覺得很心寒. 我知道那些年, 大衛的公司營利, 動輒上億, 幾十萬台幣微不足道. 那是壓斷駱駝背的最後

一根稻草, 也將大衛推向 Cecilia.

周之後, 大衛說, 他不想與其他的女人有婚姻關係, 就是深怕在關係改變後, 女人對他的態度也跟著轉變.

Cecilia 也步著周的後塵, 開始要求約束大衛, 就在兩人的關係日趨緊張之刻, 大衛倒向 Mary 的懷抱, 尋求慰藉, Cecilia

幡然大悟, 想回復到之前的良好關係, 大衛說, 遲了, 他已經回不了頭.

大衛在台北買了一棟房子安置Cecilia, 給她一大筆錢讓她生活無虞, 現在還幾乎每週見面吃飯(上床?), 情份還在.

雖然與Mary共同生活, 手機卻放在與Cecilia 的前愛巢, 身邊的多數錢財也交由一位摯友的老婆看管, 我爲大衛擔心是

完全沒必要的.

我終於很清楚的瞭解大衛這些年來的心歷過程, 他是個有情義的人, 我也不能責怪他身邊的女人的作為. 只是要好好的共同生活下去,

追求更高的品質, 兩個人都得學習相互體諒, 就有如一個好的生意是有取有捨, 一昧想赢, 寸土不讓, 有的人底線深廣, 終其一生,  沒有

反彈, 像大衛這樣, 反應明快, 傷害的是兩個人.

我不羨慕大衛, 但是很同情那些莊之後的女人.

要馴這匹野馬, 其實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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