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六月小女兒在婚後遷至馬里蘭州的巴爾地摩時, 將她開的車子
留在我們這邊. 這部車子是我們在她上大一那年買給她的. 2003年的
Acura RSX, S Type, 三門, 2.0升四缸引擎, 手排檔, 可以發出210
馬力. 嚴格來說, 我們是被她算計了. 這屬裝了賽車引擎的小跑車,
當時她先開出要部3.0升六缸引擎的雅歌, 意料中的被我否決, 然後
很委屈的提出那麼買2.0升四缸的車子就好, 我一時不察, 一口答應.
等到與她去買車, 見到車子長得這副德性, 才恍然大悟, 上當了, 哈哈.
這車省油, 我們留著作上下班用. 家裏另外兩輛車子, 一輛是1998年的
無限I30t, 外表雖猶亮麗, 機件恰似本人, 垂垂老矣. 另外一輛是2008年
的無限M35S, 出馬的時候都是爲了面子, 因此年事雖高, 腳力猶健.
里程數不到一萬五千英里. 此乃所謂老的新車. 前年老婆的堂弟從台灣
來此參加後輩的婚禮, 我們用此車載他們夫婦進出, 他還說這車有新車的
味道, 哈哈. 後座確實極少有人使用.
三月三十一日大女兒女婿過來將Acura開回她們那邊. 小女兒在隔日從
巴爾地摩回來渡假兩個星期, 住在大女兒家, 需要使用車子.
大女兒的房子座落於西洛杉磯市, 過幾條街就是聖塔摩尼卡市, 小女兒
住那邊更接近她的朋友, 師長, 公婆家, 十分方便. 我們雖有點失落感,
也囿於大義, 欣然接受, 還二話不說, 將狗狗還給她們, 哈哈.
狗狗回家渡假後, 清晨走路遇上熟識的美國同好, 都會問上一句:
"Where are your dogs ?"
"They went home for vocation." 我很狼狽的回答.
這兩個多星期來, 我們是愈來愈早出門, 這樣就不會碰上其他的帶狗人, 哈.
還有一位相識, 在開車經過我們, 揮手致意後, 居然停下, 倒車回來問,
你的狗呢? 還說我們兩人走路沒帶狗, 很怪(weir), 哈哈哈.
上星期三, 小女兒回到南加的第三天, 她帶著兩隻狗狗回來. 那個週末她已經
規劃好到聖地牙哥參加一個婚禮, 小女婿直接飛到那邊, 這是親家與他們的
朋友的活動. 就那兩三天, 女兒們都無法照顧狗狗, 因此我們又要回來.
老婆提醒我, 舊房子那邊的油漆工作需要用到小女兒的車子來載樓梯,
這將是最後一個她可以幫我的週末, 再下去, 小女兒回家那一天, 老婆也
將回台北渡假, 油漆的工作拖延不得.
我算算, 確實沒有選擇的餘地, 就讓小女兒將我的旗艦M35S開下聖地牙哥,
言明星期天傍晚換回來, 我將Acura留下.
十一年前我搬到現址時, 那棟1987年買的房子並沒賣, 找到了一個很好的
房客, 一直出租到今天. 這棟房子在一個兩百戶的社區裡, 有HOA(Home
Owner Assocaition), 除了每個月付點規費之外, 三不五時會收到他們
寄來的信, 要我做這個, 修那個, 很囉唆的. 這次在三月初來信要我重漆
屋簷下的木框. 我們過去看了一下, 發覺確實該做點改善. 上次是十一年前
我將房子租出去時, 裏裏外外的漆過. 我本規劃在十五年後再做. 其他部分
還好, 只做這一小部分恐怕包工沒什麼興趣. 再說我也不喜與包工打交道,
上回漆了兩棟房子, 讓我發誓將來绝對不請X籍包工, 這麼一點, 我自己能做.
這個決定正中老婆下懷, 她沒有意見.
成家之初, 我們沒有什麼錢, 兩個人都不是會向家裏伸手的人. 我已經被訓練
得除了生小孩這件事做不來外, 沒有其他老婆要求的事情做不到. 這樣就給了
老婆一個錯覺, 好像當老公的就該一如既往, 有求必應, 哈. 我非超人,
也有弱點. 比如我有懼高症, 上了高處, 兩腿發軟不聽使喚, 哈哈.
聽到要上屋頂, 我的頭皮就發麻. 不上去又不行, 難不成讓她上去? 這樣在
大庭廣眾下我的臉面將擺何處? 別認為她只是說說, 她還真的差點上去.
油漆我前一天去配好了, 一加崙四十美元. 四月四日台灣兒童節, 我們美國
的兩個老頑童將梯子裝上車, 早上九點鐘出發. 中午時份, 完成了前面那塊,
後院那部份太高, 十六呎的兩節式梯子夠不著, 我們回家吃飯, 再換上另一個
可以伸至28呎高的梯子. 這次女兒車子的後箱蓋不上, 只能綁在梯子上, 靠著
梯子的重量不讓它在行進中掀開. 梯子的前端抵著擋風玻璃, 我們用大毛巾將
梯頭包得緊緊的, 梯尾伸出車外一截, 綁著紅巾對後車示警, 該做的都做了.
開到舊房子, 一路無事, 兩個多小時後, 全部漆完. 我上上下下, 移那七八十磅
重的梯子, 還要爬到約28呎高的屋簷油漆, 這樣的折騰, 手酸腳軟, 不由得
嘆氣, 歲月不饒人啊.
老婆幫著將梯子放回車裏, 收拾了一下, 打道回府.
經過社區路上的一個減速墩(Speed Bump)時, 我幾乎將速度降至最低,
這時感覺到後面一震, 前端的梯子往上一頂, 我心想完了.
從接觸點裂痕四面散開, 老婆坐後座, 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本來是四十塊美金加上兩個老人工即將解決的事情, 憑空栽進了這個因素.
將會是那種帳單呢?
星期天我開了I30t去與小女兒換車, 整個事情就得老實招了.
兩個女兒說教了一個晩上自不在話下, 還得上網替我們蒐詢換玻璃的地方.
兩老弄得灰頭土臉, 咎由自取啊, 哈哈.
智者千慮, 必有一失, 如意算盤常打, 難嚥惡果不免, 我們是領教了
偷雞不著蝕把米的窘境.
學到教訓了嗎? 未必,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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