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六月二十九日的紅眼航班， 到達紐澤西紐瓦克機場時， 已經是
三十日早上快七點鐘. 老妹自己開車過來接我， 回到她的住處， 便
又馬不停蹄的準備做菜， 這一天是老媽的周年忌日， 好快.
老妹做了幾道老媽愛吃的菜， 請了鄰居Jenny及她的兒子Sammy
過來， 加上三哥， 老妹， 及我， 請老媽吃飯.
因為是星期五， 老媽在東岸的孫輩都要上班， 不克出席.
在老媽常坐的位置擺了她的碗筷， 盤子， 湯碗， 一一為她盛好飯菜，
吃完飯， 將為她準備的菜收在便當盒裡， 我隔日當晚餐.
今後就是這樣， 每年在她的忌日請她吃頓飯， 我會排除萬難過來，
她的子女只剩我們三人，這也是她將我們湊在一起的最好理由.
隔日星期六， 三哥一家都過來為老妹慶生， 老妹的生日是七月十日，
不是一日， 但是三哥星期天要回台北， 便提前慶祝了.
我從西岸帶來蛋糕捲， 侄子嘉隆也到紐約法拉盛訂做了一個水果蛋糕，
這讓我的血糖從這天起， 居高不下， 哈哈.
七月八日在先前的計畫就是與老妹開車往南， 去探望小女兒一家.
三個小時的車程不算遠， 這比從洛杉磯開到舊金山， 僅是一半的路程.
小女兒雖再三強調， 不要我們大包小包的帶東西過去， 但是我們知道
巴爾地摩不像紐約洛杉磯， 可以買到她們在南加州成長時， 已經習慣的
食物， 特別是女婿愛吃蛋塔及老媽做的粽子.
老媽的粽子， 只有在老妹手下才可做出相同的味道, 買不到.
其後一個星期裡, 老妹載著我四處逛, 紐約老華埠, 新中國城法拉盛,
又買又吃, 每到一處, 我看到菜單上有乾炒牛河, 一定要點來試試.
自從1984年離開舊金山後, 在其華埠吃到的乾炒牛河, 再也無法找到.
南加這麼多店, 台北, 大陸, 法拉盛, 都不是我在夢裡追尋的味道.
這次在紐約老華埠的合誠餐館找到了, 原來問題不僅在於手藝, 更
重要的是河粉的品質. 合誠用的河粉在我們打包帶回家後, 依然香Q
有勁, 其他餐館的, 就成爛泥一堆, 哈哈. 那種找到夢中情人的奇妙
感覺, 霍然開朗的心情, 如釋重擔的輕鬆.....我可以放手了.
在老妹的全力協助下, 裝了兩個滿滿的保溫箱, 給小女兒們帶去了
兩打粽子, 一打蛋塔, 一百五十粒冷凍水餃, 一條聖瑪麗的芋頭蛋糕,
一打大雞包, 一打叉燒包, 都是購自紐約華埠的老店, 口味純正.
一打西點麵包. 小女兒特喜奶酥口味, 姑姑記得. 藉著老妹給孫子
的一盒日本進口的Cookies, 我成功的成了孫子最好的朋友, 哈哈.
七月九日回到紐澤西, 將這幾天來向老妹學習的幾道菜重新確認記錄.
七月十日侄女嘉俐為姑姑慶生, 去附近的馬來華人餐館檳城吃飯,
他們的咖哩羊排很合我的味口, 侄子嘉信則偏愛牛肉.
不知台北是否可以找到類似的餐館?
很多的華人傳統口味, 一點點的印度, 些許馬來？
這一個星期裡, 老妹經歷了三次生日parties, 四個蛋糕.
七月一日的紐約聖瑪莉水果蛋糕, 我帶來的洛杉磯鑽石餅店
的Swiss Roll, 七月八日小女兒親手做的Almond Cake,
七月十日嘉俐從台北帶回來的阿默蜂蜜蛋糕.
也唯有老妹有這樣的五星級待遇吧?
七月十一日早上紐澤西時間六點鐘, 洛杉磯時間凌晨三點,
手機上顯示了大女婿傳來的信息, 說是臨盆的大女兒已經
送進醫院, 羊水已破, 陣痛已開始.
預產期是七月十四日, 如果一切順利在這天生產, 那麼我
一個月前參加大女兒辦的Baby Pool時, 預測七月十一日生產
就是贏家了, 哈哈.
老妹前一天已經表達扼腕的遺憾, 沒有加入另外一位侄孫Timmothy
與她同一天生日.
下午三點四十分, 我在紐澤西紐瓦克機場登機前關手機的最後一個信息
是, 子宮已經開至9.5公分寬, 再0.5公分, 護理人員就要開始讓產婦用力.
其後六個半小時的飛行,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 不知道生產是否順利?
飛機一落地, 我馬上開機, 嘩啦啦的掉出十七個信息.
我一眼找到了順產, 七磅十盎司的小胖女的字眼, 哈.
心頭一塊大石落地.
去年十二月就已經知道是孫女, 沒猜到的是她的重量.
老婆到機場接我, 直接就往醫院去, 我們比親家還早五分鍾抵達.
這是親家的第一個孫女, 親家母怕捏壞Baby, 不敢抱她, 哈哈.
在老婆的指導下, 她抱著, 愛不釋手, 也就完成了這個抱孫的
歷史鏡頭, 這天若錯過, 將來她一定後悔, 我確定她不會.
從醫院開車回家的路上, 我問老婆何以沒帶狗狗到機場接我?
這不是她的作風.
老婆說出了一點意外.
我聽了心頭一緊, 什麼意外?
每次我出差回來, 都要面對她砸鍋的一些事,
比如開堆高機撞扁裝卸台的捲門等, 這次是狗狗....
那隻狗狗? 發生了什麼事?
是名為Olie的那隻小公狗, 前兩天送到理髮店去,
新的理髮師不為Olie所喜歡, 他一靠近, Olie就冽嘴齜牙,
老婆帶牠回家, 自己操刀, 剪了一半, 發覺大勢不妙,
剪得像狗啃的, 因為沒讓Olie照鏡子, 因此老婆沒被咬.
只是這樣而已嗎? 老婆再三保證.
她說, 帶Olie出門散步時, 都讓牠圍上一條布巾遮醜,
等毛長回來, 再送去修整.
回到家, 老婆帶牠們到後院方便, 將要就寢了.
Olie跑到一棵灌木旁, 抬起了右後腳....
我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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