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五日小女兒與女婿瞞著我來到了老媽的壽宴上, 給了我一個驚喜.
我也沒閒著, 逮到機會就發難.
"鋼琴買了嗎?" 我問.
"還沒有" 女兒無奈的說.
"有什麼問題嗎?" 我印象裏, 她看過琴, 也試彈過, 很喜歡, 沒拖延的道理.
"她要很多錢, 我們不夠" 女兒試圖解釋.
"妳不是說三萬五嗎? 姑姑答應給妳兩萬, 加上妳的公婆的支持, 怎會不夠?"
我開始打起算盤. 不對, 女兒從未告訴過我親家給了她多少.
"賣方開價多少呢?" 我從頭釐清.
"她要四萬二, 我們沒那麼多預算" 女兒說.
"那麼原先妳提起的三萬五只是妳想開的價格嗎?" 我一點也不放鬆.
"妳向賣方還價了嗎? 沒有Offer的話, 人家怎知道妳要?" 我說.
"如果妳的Offer對方不滿意, 她會Counter回來. 但是Offer的價格不能
太離譜, 過低的話, 會讓人覺得沒有誠意" 我開始展現我的商人智慧.
"昨天已經送進Offer" 女兒也不是省油的燈, 早預知見到我時的可能情況.
那就只有等對方考慮後的結果了.
二月二十日姪女俐俐載我到巴爾地摩小女兒家拜訪, 這是她們自從去年
買了房子搬過來後, 我第一次過來看她們.
房子很大, 家具很少, 感覺上空蕩蕩的. 鋼琴的位置已經規劃出來, 還沒見到.
我到達的前一個星期, 因為氣溫過低, 導致地下室有處水管爆裂, 經過處理,
目前在烘地毯, 一片狼藉. 地下室一角擺著一台無蒸氣三溫暖. 上了樓, 一個
房間裡堆了大約六箱的紅白酒(Wine), 產自加州Napa.
這一定是她的公婆給的禮物. 有錢人家裏的標準配備, 哈哈, 我暗自嘀咕.
隔天早上因為要避開馬上來臨的大雪, 便在十點鐘上路. 上了高速公路時,
已經開始飄著雪花. 冷鋒由西邊往東邊壓境, 我們往東北方向逃去, 各州的
公路維護單位也沒閒著, 推雪, 撒鹽車絡繹於途, 我們順利的回到紐澤西,
只多花了半個小時. 這場雪兩處都只有三吋的落雪量.
當晚小女婿傳來了一張小女兒獨力清除車庫前車道雪的圗片.
小女婿傷了左腳, 還裹著石膏, 只能搖旗吶喊助陣.
我和老妹在聊天時提到她們買鋼琴的過程, 讓我覺得渾身不對勁.
這樣拖拉, 不怕被別人捷足先登嗎?
"真是做無代誌" 老妹也認為如此.
很細緻的去考慮各種因素, 不肯遽下決定, 時常會流於優柔寡斷.
星期天二哥的大兒子由紐約過來看我, 我向他徴詢除雪機的事情.
我已經決定買一台Snow Blower給小女兒.
老妹家裏這台也是十年前他上網蒐尋所做出的決定.
找到了機器, 用老妹的名義送過去, 然後通知她.
我決定這可能是更好的方式, 給她需要的東西, 而不是錢.
小女兒的工作時間極不固定, 一般她是不會開手機的, 除非是吃飯時間.
最好的方式是Text給她, 她有時間看到信息, 自會回音.
老妹通知她我們已經爲她買了除雪機後的隔天, 她打電話回來抱怨.
"爸爸, 你不應該那麼做, 應該讓我們自己選擇" 有點火氣.
"Ryan也正在網上尋找比較, 我們看上了一個電動的型號" 喔, 原來如此.
心疼老公做了白功. 好吧, 大家就開誠佈公槓上了.
"妳們對Snow Blower懂多少? 我記得我們住的南加州是不下雪的"
"妳是否知道在南加州的Home Depot根本不賣除雪機"
"大雪的時候時常斷電, 那麼妳買的電動除雪機插頭要插到那裡啊?"
"妳認為Charles懂得不夠多嗎?" Charles是幫助我找到機型的姪兒.
一陣搶白, 讓女兒無話可說.....也或許就像大女兒說的, 對老爸....
多說無益, 哈哈.
三月二日機器送到, 我已經回到南加州.
三月五日早上收到女兒的E-mail, 巴爾地摩正在下一場大雪, 應該是
今年的最後一場, 都三月份了, 別開玩笑.
除雪機算是物盡其用, 趕上了.
女兒還說, 鋼琴買到手了, 賣方接受她的Offer, 三萬. 這小子......
隔天我打電話問老妹, 她那裏也下了八吋的雪, 巴爾地摩下了六吋,
都是今年最大的一次. 若沒有吹雪機可資利用, 那將會是兩個小時以上
累死人的剷雪. 現在只需二十分鐘.
聰明的小孩一般都是自信滿滿. 偶爾給她們一點震撼教育是有益的.
才多少錢的東西, 需要這樣做功課研究嗎?
等買到了, 雪也不知下過幾回. 若不覺得好用, 就將它在E-Bay上賣掉
自己再去買好了. 姑姑與老爸也不是軟腳蝦啊, 哈哈.
親家大概會對我的行為側目而視吧.
不管小孩自認自己有多能幹, 我們當父母的千萬不要囿於面子, 該出手時
就得提供意見, 有些人生不是用想像的, 必須親身經歷.
聰明的小孩绝對會在事後比較出好壞, 感謝我們.
怕的是那些自以為是又偏偏胸無點墨, 剛愎自用的年輕人,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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